我又开始随心所至写东西啦!
嗯……
又没有CP。
实不相瞒我本来想让他战死来着。
算了吧算了吧。
乱插刀总是不太好的对吧笑眯眯。
——————婶子的目录在这边——————
“我还应该去战斗。”病床上的男人嘶哑地说。
在一旁坐着的人笑了笑,不以为意。
“可是我们已经找不到您能够战斗的地方了。现在的军队里并不缺少替补之人,您已经失去了一条腿,让您重新获得战斗力可真是得不偿失。”
男人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又开了口。
“我还要战斗。”
原本是来与他商讨退伍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那我们先去做个测试吧。”
不久之后,时政接纳了一位新人。在每年新纳入的人群中并不是很起眼,却也显得很特殊。
上尉拄着拐杖走进了本丸大门,接洽的工作人员拿着平板等着他,见他进门,微微笑了起来。
“您好。请再确认一次身份可以吗,新入职的审神者?”面容秀丽的正装女子抱起了身边的管狐,小小行了个礼,“我将会和这位狐之助共同主持您的入职。”
上尉在女子面前站定,略显笨拙地站直,依然利落地行了个军礼,表情态度俱是严肃。
“新人审神者‘上尉’前来报道,长官!”
铁与血的硝烟味道缠绕在他的眼里,女子低头摸了摸狐之助的头。
“您好呀上尉。”她在面前排开五把刀,表情温柔地笑了笑,“并示意他在里面选一把符合自己偏好的刀。
樱花爆开的那一刻,上尉开启了自己一段新的战斗历程。
他本是不欲与这些刀剑多言的,奈何他们却不这么认为。秋来一杯暖茶,春至一束新花,不远不近,不急不缓地等着主公的回应。总是那样,站在一定距离之外,固执地对他好着,也固执地等着他的回应。
因为是刀啊。上尉叹息着想。
他的这些新战友,温柔,坚定,忠诚,多好的战士,多好的下属。
他瘸着腿走到了出战队伍面前,尽力站直保持着战士的风骨,板正端肃地行了军礼。
“诸君,武运昌隆。”
那是他第一次在这些刀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虽然克制,却如钢刀挥动时刀剑撕开的风,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
那是他们特有的方式啊,那是他们该有的问候。在战场上咆哮并挥刀的人们心里的柔情,流转出来时,也必然带着刀锋的冷意和硝烟的味道。
“战场上的情谊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吧。”上尉平和地端着饭碗说,面前只有简单的腌菜和一碗汤。居室中清洁如雪洞一般,仅有墙上挂着巨大的字幅。
“主公的修行啊……”山伏合掌表示了自己的敬意。僧刀的眼里装着明亮的光彩,认真的男人却并不以为然。
“我不过是在寻求一种徒劳的安慰。”那失去了一条腿的男人眼神刚毅依旧,却早已沉淀了下去。
“失去了的……已经回不来了,不能做的,也就是不能做了……”
可是主公还能够做一些其他的事。刀剑们想着,在本丸中穿行,雨水滴滴答答,屋檐下的水坑里倒映着匆匆走过的刀剑们的身影。
一份简单的文件放在了审神者的桌面上。
——退休刀剑安置人员招募计划。
退休的呢。
上尉的手指落在需要自己签名的位置良久,终究还是叹息一声,接受了同僚们这个无声无息送到自己面前来的建议。
什么样的刀剑需要退休呢?
不再锋利的,刀刃开始犹豫的,会忍不住伤主的。
上尉接待了许多的付丧神。给丧失战意的刀安排了后勤生产的工作,请产生了迷茫的刀重新整合,只是还没有介入对人类怀有了恶意的刀剑们的安置。
有时候上尉也会和自己本丸的刀剑们谈起自己接触到的那些刀。在本丸的廊下,受到度过的年岁最为久远的刀剑们的邀请时,将那些故事提起来。茶香清苦,绿茵葱茏,那被人谈及的话题却并不那么亲和。
不是作为闲适时的谈资,倒更像是一种平等的战友之间的情报交换。
“他们也会变成这样啊……”在过去的战斗里失去了一条腿的审神者这么说着,看着廊下的花在尘旋里落下了最后一片花瓣。身边度过了漫长岁月的刀剑柔和一笑,将茶水递到了他的主公面前。
“虽然很想说,这样的事,对于刀而言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三日月慢慢闭上眼,嘴角还是带着清淡的笑,却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但是不论是什么,在获得了心之后,就免不了受伤的可能呢。”
上尉沉默地屈起手指敲了敲金属的义肢,表示了赞同。
就像他一样呢,即使已经是国家培养多年的战争机器,在肢体折断的时候,在被迫离开自己当做自小的归宿的军队之后,还是会痛的。
有心的生命啊。
所以也会有走错路的时候。
上尉开始接触那些会弑主的刀,暗堕的刀剑们,或疯魔,或悲哀,也有怀着满腔的深爱。与自己同批入职的小姑娘满腔的不解,他却并不感到意外。
七情六欲,皆可成魔。
“这真是一个悲剧。”在大雨中被监察队包围的刀剑仰头望着天,平静而悲哀地闭着眼,似乎对自己当下的遭遇并不在意,“主公只是想要拯救一个微不起眼的小姑娘,小姑娘只是想给主公带回本丸外的一朵花,我不过是想要看顾那个出门的孩子,我也不过是想要在本丸被入侵的那一刻及时赶回去。”
但是那么悲哀呀,溯行军顺着那个孩子身上的气息找到了本丸,又在那个孩子出门那一刻查出了本丸结界的漏洞。而在发觉本丸被入侵的那一刻,刀剑发觉了那孩子身上被做的手脚,一时冲动说了重话,抛下了那孩子,想要赶回去与主公与同僚同生死。
却没有救下任何人,甚至那孩子在刀剑想起来时,也只剩了一具破碎的尸体。
“我该去怪溯行军吧,但是我身上也有错的,不是吗?”那把刀抬起了刀刃,似哭似笑,“我想要去改变,我想要赎罪,仅此而已呢。”
他抬起了刀刺向了自己的肚腹,四周的人们似乎都愣住了,并没能及时组织他。只听得一声枪响,那刀剑的动作顿住,在头侧的血花爆开的那一刻,瞬间委顿在地,化为尘埃。
“但是我也有我的责任。”上尉收起了枪,低头看了看手心,轻声说。
“好吧,还有我的罪。”
战争带给他的伤痕依然存在,他还是会在深夜里因为旧伤疼痛难忍。只是如今他已经能够渐渐习惯这样的疼痛了,会拖着自己的病体残躯去到即使再深的夜里也亮着灯的医务室,接受粟田口为他准备的帮助。
“因为我还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啊。”上尉背对着他的刀,听任粟田口的短刀将灸盒固定在他的背上。那孩子其实并不是自己亲手锻造,却是其他本丸所来的,再也不能挥刀的孩子,墙上他们的影子却是如出一辙的腰背挺拔。
他的同僚轻轻笑了笑,在深夜的灯下赞同了他的言语,同样的信念和稳重。
“在完全折断之前,我们总是还能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