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的达尔林普尔小姐碎碎念的地方。
最近在刀剑坑里翻滚……不对,翻进罗德岛了。
是只大鸽子。
刀乱主写日常,日常一般不带cp,完全是被婶子带坏的一群皮刀的故事。
方舟瞎写,想到什么写什么。非常随意,乘兴而来罢了。
咕。

© 达尔林普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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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男审】豢鬼(上)

不好分这是刀主还是主刀,所以干脆直接打&了。

这是日常二十五评论区那辆的扩展,一开始有一部分是挚友写的,文风可能有点不一样……

车那边是主药,实际上,嗯,你们看吧,是药主。

有点长,这两天又有点忙,所以下篇等之后我写完再发。

刀子和主子都不是好东西。

——————婶子的目录在这边——————

雅雅……

孟雅笙仰头看着面前的女人,高背椅上坐着的女人,生育他的女人,上半张脸都隐在黑暗中,只露出苍白的下巴和重彩的嘴唇。

雅雅……我的雅雅……

女人伸出手抓住了他,冰冷干燥的手带给人不适的触感,色泽暗淡的镯子从她骨节分明的手腕上滑落,贴在了筋骨毕见的手上。

他想说话,却被扼住了喉咙。

我的雅雅……我的雅雅呢……

那女人沙哑地哭着收紧了手,孟雅笙努力挣扎,丝毫用处也没有。

我的雅雅,你怎么会是我的雅雅……不过是个假货……

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孟雅笙又一次陷入熟悉的恐惧和绝望。他的父亲厌恶他,他的母亲憎恨他,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不过是早逝姐姐的一个替代品。

而且是不受期待不受喜爱的替代品。

没人会在意他。

下一刻,他被推醒了,熟悉的带着血腥气和冷冽夜风的怀抱环住他,还有低缓的安慰。

“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在这里,大将。”

感觉到这个熟悉的气息和声音,孟雅笙才恢复了呼吸。

他抱着面前刃的腰,把自己埋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是他。

他回来了。

孟雅笙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他还有他。

真好。

这么想着,孟雅笙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向那个出阵回来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的人影。

药研藤四郎。

粟田口短刀。

虽然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短刀。

体格修长的黑发青年单膝跪地将他的主人抱在怀里,短刀挂在腰间,身上还有些不明显的擦伤。

他们本丸的药研藤四郎,是不一样的。

不是说他是本丸暗堕之后被唤醒的第一把刀,也不是说他暗堕之后还能保持冷静。

当初的孟雅笙接手了这个本丸之后,因为狐之助并不能在暗堕本丸久留,于是告诉了他需要做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

无人看管的孟雅笙只做了一件事。

付丧神需要灵力唤醒,而他的灵力来源于灵魂。

于是他做着准备唤醒付丧神的事情,把短刀深深地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这样,他就是被他们需要的了吧?

啊啊……好开心……

当药研藤四郎醒来的时候他是懵的。

从最黑暗的沉睡中醒来就看见自己的本体插在一具尸体的心口这这这……

谁派来的审神者?!一言不合就拿刀自尽吗?!!

不过药研藤四郎并不觉得不对,只是有些苦恼。

万一这个审神者死了他们还会有下一任吗?

于是他干脆的把自己的本体抽出来。

抽到一半就被抓住了手。

药研藤四郎看着昏迷中还抓着自己不放的审神者,暗红色的双眼眨了眨,陷入沉思。

看来他没死。

孟雅笙并不是自尽。

他只是做一个疯狂的赌徒。

赌赢了,那么他将拥有从灵魂上密不可分的家人。

赌输了,万事皆空。

他用自己的鲜血,自己的灵魂,献祭给这把刀。

自此这刃饱饮他的鲜血,刃的身躯充斥他的气息,而刃的灵魂……

和他的灵魂合二为一。

不用担惊受怕哪一天被遗弃。

不用担心自己没有了价值。

真好啊……

他赢了。

孟雅笙于昏沉之中无声微笑。

啊啊,是的,是啊……

他们密不可分……

暗堕短刀无奈的叹了口气。

“放开我的手吧大将,总要先给你止血啊……”

这是当时孟雅笙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他就跌入了一个安心的怀抱。

一如现在。

本家人想要他死,他是知道的。

甚至连父亲也想他死在这里。

他不过是个耻辱,不过是个废物,比虫子还贱的一条烂命。

而当他醒过来,他却有了一把刀。

“很强势的订契方式呢,大将。”那把刀坐在昏暗的灯下,不急不缓地用奉书纸擦拭着自己的本体刀的刀刃,暗红色的眸子如血玉一般,“不过,您的目的是什么呢?”

药研藤四郎从那时就显出了意外的桀骜,属于刀的锋锐和煞气没有丝毫掩藏。孟雅晨在他的注视下有瞬间的窒息感,感觉到了强烈的警惕。

“你……你需要我吗?”孟雅笙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如果你们想要去报复,或者想去做点什么,那就去啊。”

“我什么都能给你们。”

他是有用的,他是被期待的。这个念头如毒蛇一般咬死了孟雅笙的心,他在那一刻感觉到了异样的亢奋,伸手按在了胸口的伤口上,想要就这么将包扎好的伤口撕开。

但是短刀少年的动作更快。他迅速扑了上来,抓住了孟雅笙枯干的手腕,眉头锁得死紧。

“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疯子……”手被按进被子的时候,他听见少年在低声念叨,“算了,若不是这么个疯子,也轮不到他来这里。”

于是孟雅笙在被子里抽搐般地笑了起来。

是啊。

我是疯子。

你摆脱不掉了。

在孟雅笙初步恢复之后,他起身,慢慢地踏出了门外,却发现门外已然有了其他人。橙色长发的少年面色冰冷,听见背后门响,回过头,和他漠然对视。

“啊,居然已经能动了。”那少年站起来,手上清脆一声响,乱刃的短刀几乎是瞬间就贴在了孟雅笙颈间。

“你说我如果就这么割下去,会怎样呢?”贴近的暗红色的眸子里全是讥嘲,“嗯?主公大人?”

孟雅笙没在意他说的什么,他只是在寻找他的刀。

他的刀呢?

不要他了吗?

他想开口叫他的刀的名字,却发现至今他也没有听过少年的自我介绍。那纤细的少年人模样的短刀声音沉沉地叫他大将,却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有报过。

孟雅笙陡然蹲下了,橘色长发的少年收手不及,刀刃在他的侧颈部刮出一道颇宽的血痕。孟雅笙并未注意,他蹲在地上扼住自己的脖子,喉咙间发出咯咯的痉挛声。

那少年烦躁地啧了一声,大力把他按倒在地上,膝盖顶住他的胸口,手把他的双腕束在头顶,细软的长发垂在青年的脸上,遮出一片浓重的暗影。孟雅笙在他厌恶的注视中猛地想起了母亲,不敢再动了。

“喂,疯子,你还不能死,我们的同伴还需要你的灵力来唤醒。”少年冷淡地说,“还有,你的命,已经卖给你的第一把刀了,他叫药研,药研藤四郎,给我记住这个名字。他是我们兄弟们信赖而尊敬的兄长之一,吉光短刀以他为傲。”

在孟雅笙眼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后,少年松开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不带感情地看着他,说:“我去寻他。他现在正在用你的血配制唤醒我们的同伴的药剂,你最好就在这里等着,我可不希望你扰了他的动作。”

后来孟雅笙知道了那少年的名字,乱藤四郎,这个暗堕本丸中最后的两把粟田口刀剑之一。

将本体刀捅进被控制的长兄后心的刀。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现在,孟雅笙靠在药研藤四郎的肩头,精疲力竭地笑了笑:“乱桑呢?”

“在照顾兄弟们。”药研藤四郎轻轻拍了拍孟雅笙的肩膀,“有人受伤了。”

“这本来是你会做的……”孟雅笙喉间的窒息感又上来了。

然后被捏住了后颈。

“胡说。”他的刀低低地笑,“他们有其他人照顾也一样,而你需要的只有我。”

 孟雅笙看着他的刀,慢慢垂下了眼。

带着让人不适气息的灵力在指尖聚起,尖锐的刺痛感从相接的皮肤上传来。

“我想和你们一起去。”孟雅笙讨好地笑着说,“带我去好不好,我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药研藤四郎无声地冷笑一声,贴近他的耳边,淡淡开口:“不可能的,您冷静不下来……是不是?雅雅。”

孟雅笙指尖灵力猛然暴涨,暗红色的血飞溅开,沾在两人脸上。药研藤四郎似是没有感觉到痛楚,姿态随意地活动了一下被刺穿的肩膀。

“不要那样叫我!”孟雅笙尖声叫了起来,如一只在逃窜中被逼入墙角的兽,“你是我的刀,是我的啊!”

 “那就拿出您的气势来控制我啊!”药研藤四郎针锋相对,“魔王刀不会向一只虫蟊低头,拿出您的力量来啊!”

如此悲哀的一个人类。

药研藤四郎一度以为他的大将只是只有点灵力的虫子,直到某日,一个流窜的恶人来了附近,并盯上了他们的本丸。

那天出战的药研藤四郎接到本丸遇袭的警报,匆匆赶回去,见到的却不是惨死的审神者,而是散落了一地的恶人的尸块。他皱着眉踏着一地的碎肉断骨往里走,孟雅笙缩在墙角,捧着一块肝脏,正如狼似虎地往嘴里塞。

“……大将?”药研藤四郎不敢置信地唤。

孟雅笙抬起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整个呆住,然后瘫坐在地上尖叫起来。

“不要打!求你不要打!我不会的不会的!”

挥舞的滴血的手如爪一般,还带着血的半边脸是一张鬼面,灵力暴乱地卷起了旋风,根本没法靠近那个恐惧得抖如筛糠的人。

——在一只象幼年时把它绑在桩子上,那么等它长大之后,它也挣脱不开。因为它已经习惯了。

药研藤四郎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感觉到了巨大的悲哀。

是谁养了这么一只……鬼呢?

那天他废了很大力气穿过刀割般的风旋去到审神者身边,把那个瑟瑟发抖的恶鬼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我在这里。孟雅笙渐渐冷静下来,颤颤的鬼爪试探地贴在了他的脸上,之后又迅速收了回去,还没消下去的鬼面上露出个讨好的笑。

难看死了。

药研藤四郎后知后觉地想起,当初在醒过来之后,本丸外一片寂静,没有溯行军,也没有妖兽,气息干净澄澈到不真实。

那些脏东西,怕是都被这个一直都在展示自己的柔弱的鬼给吃了吧。

短刀付丧神嗤笑一声,如当初那样,伸手掐住了孟雅笙的下巴。

“恶鬼就该有恶鬼的模样。”他说,“您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除了您这样的恶鬼,谁会接手我们这样的刀?”

之前有几个“义士”,想借着他们暗堕的名义把他们抹杀掉,却被孟雅笙得了消息。说来好笑,他们把他当了被圈养的灵力源,在他面前高谈阔论毫不避讳,却被一把掏了心。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孟雅笙瞪着泛白的眼喃喃,“如果我告诉他,我会不会更有用一点……不行,不行我不可以……我很乖……”

药研藤四郎站在一旁的屋顶上冷冷地看完了这一场血淋淋的屠杀,并在其中一人放出通信纸鹤时悄无声息地捉了它捏在了手心里。下面的恶鬼大口噬人心肝,动作大到翻了白眼。

快点快点吃完不能让他知道……不可以……我很乖……

相连的灵魂中传来混乱得一塌糊涂的思维,那个年轻人满心都是恐惧,还有童年无穷无尽的苦痛噩梦。

青年模样的短刀慢悠悠地点着孟雅笙脸上自己的血,轻轻笑了笑。

“想和我们一起走?那就证明你不会成为一个拖累。”他轻和地说完,脸上陡然生了戾气,“来啊!证明你的资格!”

他已经那么在意这只鬼了,那这只鬼就该理所当然地站到他身边来。

暗堕刀最不愿见的便是时政的工作人员,但为了孟雅笙,他却主动去寻了线人,去见了时政的人。

“我听闻您这里有让我们改变形态的方法。”药研藤四郎冷静地看着儒雅微笑的男人说,“告诉我,我接受您的提议。”

“的确有,但是那很难。”那男人轻轻叹息一声,“不过,我想我也很难拦住你,我会告诉你方法的——医生?你在听吗?”

“我知道了。”里间走出另一振药研藤四郎,手里拿着毯子,熟练地抖开披在说话的男人的身上。

之后,他向着暗堕刀走过来,身形渐渐抽长,最后停在他面前时,已经是一个清俊青年的模样。

“你如今的模样是你灵魂的投射,是一个固定的壳,打破它,或许能让你获得成长,但也可能让你的灵魂消散。你有足够坚定的信念吗?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那青年模样的短刀付丧神一歪头,神色淡淡地问。

“要豢养一只恶鬼,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危险。”暗堕刀笑了笑,“我早做好准备了。”

筋骨被打断,血肉被熔炼,甚至于灵魂都被打磨,他一度以为他挺不过去了。然而灵魂中传来颤颤的呼唤,却在瞬间让他有了继续撑下去的力量。

属于他的恶鬼啊……属于他的……那么凄惨的恶鬼啊……

所以他有了如今的模样。

当一切结束,他收拾完毕,准备离开时,那时政来人用笔敲了敲桌面,轻轻笑了笑。

“莫要以强力待他,孟雅笙这孩子已经惯于在强势的人面前做出柔顺讨好的情态,他的意识里完全没有他能够拥有自我的概念。如果你已经决定了要豢养他,那么,请耐心一点。”

短刀付丧神微微一停,之后继续向着黑暗走了进去。

他该回去见他的恶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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