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药】有关人工智能和厨房杀手的琐事二三（二）
说起来，昨晚说到缩瞳，有同事提到了有机磷农药，然后就想起了百草枯。
嗯……
有点怕怕的。
算了，不想这些。
回头看会断网的莓哥。
昨天诸君在评论下的留言该叫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婶子的目录在这边——————
11
等药研把手机打开，一期的脸已经不见了，不过桌面上多出来一个萌哒哒的草莓，还有一条字幕留言。
【这是来自哥哥的爱的APP哦~】
药研脑门上暴起一根青筋，当即拖动草莓想把它卸了。
然而这个流氓软件不但无法卸载，它被拖到屏幕上沿的时候它还会哭。
哭得满屏幕都是粉红粉红的草莓汁的那种哭法。
药研看着手里屏幕上泡在草莓汁里带上了漂浮效果的众多图标情绪稳定。
进来拿记录本的不动看见药研的表情顿时僵住，然后蹑手蹑脚地退出去扒住了门冲后面招手。“宗三——”
宗三侧目：“做贼似的干嘛呢。”
不动：【悄声】“你看药研这表情像不像上次背摔那个医闹之前的模样。”
宗三：“……”
不动：“哇，你说他是不是遇上什么变态了，比方说痴汉跟踪狂什么的。”
宗三：“哦，那我们可以事先给那位可怜的变态先生准备个床位，走廊上的那种，然后让实习生去招待他。”
之后他一脸平静地掐着不动的脖子，查房去了。
12
整个科室都对药研的战斗力表示十分放心。
只是都没想到这次这个变态先生不是人类，并不能插眼踢裆十字锁喉。
Sad.
13
草莓其实挺好用，全语音控制，什么功能都包，就是啰嗦得要命。
下班后回家的路上，药研全程死鱼眼，耳机里一期高高兴兴地正在唱歌给他听。
平心而论，一期唱歌还挺好听的。
奈何药研现在糟心啊。
“药研是不想听这首歌吗？我们可以换一首哦。”一期带着笑说。
“不，不用了，谢谢。”药研冷着脸说。
一期幽幽地叹气，之后又提起了满腔的热情：“呐药研，今天的晚餐已经做好了哦！”
药研：“……”并不高兴。
然而到家之后接到的依然是断网威胁。
一期：招不怕用老，有用就行【笑】
14
进门的时候药研才想起这天鲶尾要来看他，正想着怎么跟他解释家里哪个家伙，却听见家里传出鲶尾快活的招呼声：“一期哥！帮我倒杯茶可以吗？红茶谢谢！”
药研：“……鲶尾哥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鲶尾诶嘿嘿地笑着凑过来揉了揉弟弟的脑袋：“谁让药研你对老爹他们的事情那么反感啊，之前有机会把一期哥介绍给你的时候你都刻意躲了。”
药研僵硬地看向一期，一期很无奈地一摊手，只是笑，也不说话。
“哎呀，看吧，现在药研你就成了家里最后一个认识我们大哥的小家伙了。”鲶尾大大咧咧地凑过去笑，“何必这么反感呢是不是？”
“我没反感。”药研皱着眉打开鲶尾的手，进屋去了，并摔上了门。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一期往碰地关上的卧室门上看了一眼，有点小忧郁地看向鲶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生气而已。”鲶尾耸耸肩，“这事一期哥你可以问兄弟，他对药研的心思更清楚一点。”
15
懂事的小孩子一般是不会和父母置气的，就算有了小脾气也消得很快。
前提是父母没真让他们讨厌了。
“其实早年里也没什么，只是他们初中的时候出了点事。”城市的另一边，白发的半大青年抱着一块画板，一边自顾自地勾边，一边语气淡淡地说。
“乱因为长相问题在学校被人欺负，和后藤当场揍了回去，被学校警告了。”
“而当时厚和信浓正好又去接退他们几个小孩子放学，结果撞见他们被一群小孩子堵在小巷子里欺负。他们没忍，把那群小孩揍了一顿。”骨喰用铅笔撩了一下头发，语气平平。
“然后打了小的招来老的，好几个家长揪着这件事不依不饶，硬要让他们退学。当时他们站在校长办公室里，被好几个家长指着鼻子骂有娘生没爹养。我当时赶到的时候，药研站在那里和几个成年人对着吵，一张脸苍白得跟旁边的墙一样。之后小叔找关系把这件事压了下去，给小家伙们都办了转学，但这事还是没什么好结果。”
骨喰停下笔，看了旁边立着的平板一眼，继续说。
“倒不是那些人真的就能手眼通天，只是这事让他伤心了。”
“兄长叔伯终究不能代替父母的存在。那时候他们被尖锐地叱骂的时候，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还是很难受。药研从懂事开始就是自己睡的，但那天晚上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扯着我的衣服问我可不可以陪他躺一会儿。”
“他没怪别人，他只问了一句话。”
骨喰浓紫色的眼闭上，叹息般地将回忆里的话重复了出来。
“他问我，要是什么样的成果，才值得呢？”
16
药研不喜欢已经获得了广泛普及的人工智能，这会让他想到他的父母。
每当察觉到使用的AI的不完美之处，他都会有一种强烈的反胃感。尽管知道这和父母亲的研究无关，他却还是不舒服。
躺在床上捂着眼睛，药研心里沮丧到了极点。
一期一振是父母一生的骄傲，一天多的相处下来，自己却在下意识地挑刺，还是挑完全不存在的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那的确是大哥啊……自己在别扭什么呢？
模模糊糊地药研睡着了，自己仿佛只是个小孩子，面前站着两个大人，脸藏在阴影里，嘴角带着刻板的微笑。
——很抱歉，联系人中没有找到【爸爸】【妈妈】。
——是否联网搜索更多关于【我想你们了】的内容？
下一秒，面前的两个人变成了一期的模样，笑容温和而机械，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您可以这样说……”
药研猛地醒了过来，烦躁地扶住了额头。
17
睡醒后，推门走出来，鲶尾已经回去了，一期正在收拾房间。
“鲶尾说下次长假的时候家里聚会。”一期柔声说。
药研模模糊糊应了一声，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眼神严肃冷淡的年轻人，他不带感情地翘了翘嘴角，走了出去。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他对着正在把一把小花花放进花瓶里的一期说。
“正好我也觉得我们需要谈谈。”一期回头，满脸都是严肃。
药研认真地看着他，青年人模样的非人类的神情带着几分不悦，然而同时忧伤而关切。这让他陡然生了叹息的欲望。
“你先说吧。”药研收了满身的刺，疲惫地倒在了沙发上。
“药研你刚刚把门摔坏了，我本来是想换个锁的。”一期摊开手，表情怎么看怎么无辜，“但是你看，我没有钱啊，所以我只把门锁卸了。”
药研：“……你不是主脑吗！”
一期：【委屈】“可是我还是一分钱也没有啊，又没有人给我发工资。何况保养AI管家也是物主该做的事啊。“
药研抱着个抱枕冷森森地看着一期：“这时候你不摆哥哥的谱了？”
一期老神在在地往沙发上一趟，长腿交叠起来，笑：“不对哦药研，哥哥还是哥哥，AI管家和你的哥哥这两个身份又不冲突。以及现在要吃晚饭吗？”
18
于是酝酿中的一场开诚布公就这么消弭于无形，一期依然手段圆通地将药研气到半死。
谈正事是不可能谈正事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谈正事的。
19
“话说回来，你是主脑，这么呆在我家真的没问题吗？”正吃着饭，药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没问题啊，我早就有自己的身份啦！”一期瞬间显得很开心，从肚子里接二连三地掏出一大堆本本摆在地上。
“这是我的身份证、户口本、驾照、房产证土地证、从小学到大学的毕业证。虽然不能和正常的小孩子一样去上学，但是我保证这些毕业证都是我自己考的哦！”
药研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本子心情有点复杂：“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一期的眉眼间霎时间带上了无边的温柔。
“通过了图灵测试的AI啊，和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那么我也会像人一样去活，至少在我能做到的范围之内。”
药研看了他半天，看着他脸上的柔情看着他松脂色的眼，突然冷着脸开了口。
“你不是说你没钱吗？怎么报的学校买的房？”
一期的脸瞬间僵住：“……”
药研：【冷笑】“说啊！”
一期：【心虚】“房……房是上面分的……我顶了个被查处的家伙的名额。反正也不缺……”
药研：“那驾校呢？上学的学费呢？”
一期：【瞬间骄傲】“知识无价！所以是不需要给钱的！”
药研：【气炸】“哦那你很棒棒啊！合着我们这些给学费的孩子都是俗人！”
一期：“哎呀俗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药研：“我看你是被鹤丸先生买回来的所以跟他皮一堆去了是吧？”
一期：【委屈】“我不是我没有！”
药研：“呵！”
20
吵归吵，既然知道一期有驾照了，那么就要利用起来。
这天一期去接药研下班，上车后，药研却没让他直接走，而是很认真地说：“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一期哥。”
一期立马乐了：“哎呀什么？”
药研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个小挂件，塞进一期手里。
看着一期美滋滋的样子，药研咳嗽了两声：“哥哥……”
一期没大在意，乐呵呵地随口回答：“嗯？”
药研心下略定：“我想说个事，你能不生气吗？”
“好的呀。”一期满不在意地应了。
“不用断网威胁我？”药研继续追问。
“多大点事啊，我不会动不动就断药研的网的。”一期显得十分大度。
“那好。”药研深吸气，“今晚我要和不动出去喝酒。”
气氛有瞬间的凝固。
收好挂件，一期回头捧着药研的脸，微笑：“啊药研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外面声音太大我没听清。”
药研：“我说我要和不动……”
一期：“哦不是这句，是之前说的那个。”
药研：“……不用断网威胁我。”
一期回头露出个和善的微笑：“休想。和哥哥回家听见了吗？下班之后不要乱跑。”
药研死鱼眼：“……我成年了谢谢！你这话的语气真他妈像我当年和秋田说放学之后不要乱跑等哥哥带你回家你知道不！”
一期：“诶药研就算成年了也还是哥哥最心爱的药研啊，以及不可以这么讲哦，这句话是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