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的达尔林普尔小姐碎碎念的地方。
最近在刀剑坑里翻滚……不对,翻进罗德岛了。
是只大鸽子。
刀乱主写日常,日常一般不带cp,完全是被婶子带坏的一群皮刀的故事。
方舟瞎写,想到什么写什么。非常随意,乘兴而来罢了。
咕。

© 达尔林普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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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药】箜篌引(六&后记)

故事马上结束了。

嗯……

上一章看完的时候,你们……

嘿嘿嘿……

——————婶子的目录在这边——————

六、天荒地老无人识


乱藤四郎正在更衣,为一场国葬选择合适的服装。

一旁的收音机正响个不停,断断续续放着新闻。

“……军回京换防嗞……因军功受封成为新任主将,粟田口再次创造年轻的奇迹嗞……嗞……藤四郎将带兵收复分止走廊外嗞……”

乱伸手把收音机关上了,闭上眼,深吸气,回忆那日参与的授衔。

黄钟大吕的庄重肃穆中,黑发的年轻人脸色苍白地走上前去,接受了长兄的职位,身上溢出的气息悲伤到极点,然而不可动摇。

又听到新闻,眼前仿佛浮现当日他被授衔时的眼神。以及回到座位上时,轻声发下的誓。

“一定会把你们接回来的……”

啊……接回来。

拉住领带的尾端一扯将领带系好,反身拿起外套穿上,乱看着镜子里的人,一颗一颗扣上了胸前的扣子。

亮橙色的长发垂落在胸前,细软地滑过银色的胸卡。他把头发拨到脑后,锁着双眉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庄重肃穆的黑衣,一身适合一场葬礼的着装,很好。年轻人的眼神落到镜中的自己的脸上,五官清丽,漂亮得雌雄莫辩,只一双眼睛暗沉沉的。

糟糕的情绪啊,乱。他对自己说,并转身走了出去。

来参加这场葬礼的人很多,这是今年第一个全国性的大事件。边军的烈士遗骸回归,举行国葬。一支不足千人的残军在北方守了一整个寒冬,援军到的时候已经全不成军,可是他们还是守住了。这被判定为一个奇迹。

可是在乱看来,一切的奇迹都是理所应当,这不过是用心血点亮的焰火,璀璨,并且转瞬即逝。

他走出门,门外光影交接的地方站着等他的人。后藤藤四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点了点头。没有交谈,只是沉默。两个黑衣肃容的年轻人一同起身,前往国葬厅。

他们要去见他们的兄弟最后一面。

踏入大厅的那一刻,司仪正好伴着沉郁的哀乐念出了将要下葬的人的头衔。乱驻足,略去那些华丽而无意义的名头,只将最后那个名字收入耳中。

那是药研藤四郎,是他们沉稳而温柔的兄弟,仅此而已。

那个年轻人在一片苍白的花中沉睡,带着入殓师都无法掩盖的满脸疲惫睡着。许多人在看着他,神情庄肃端正,而他只是躺着,闭着眼。

一切再都不能让他动容,即便是他们这些兄弟。

乱看着他,心里荒凉一片。

为什么……去接我们的长兄的是厚,而不是你呢。药研?

没人听得到他内心的问,国葬的主角安静地躺在那里,细而柔软的黑发驯顺地贴服在脸侧,散在白色的花间。浅紫色的眸子再也睁不开了,那带着淡淡暖意的安静注视自此不见。

在此之前,乱去过分止走廊外,是听了他最后的喃喃的援军之一。

那时候乱和信浓随着援军赶到,药研提着刀,站在一地的尸骸中,摇摇欲坠地回头,冲他们露出个笑。

“所以我终于还是守住了。”他说。声音干哑,疲惫,且安静。

“你们等一等,我且歇一歇。”他低低地说,并像是跟谁确认一样又重复了一次,“我只是歇一歇,我保证,我只歇歇。我只是有点累。”

他慢慢地把手里的太刀抱在怀里,缓缓坐在了地上。黯淡的浅紫色眼眸一点点闭上,再也没睁开。

那之后,援军沿着一路的尸首往回,看到了他半个冬天的坚持。八百米的山谷里处处都浸着血,处处都有战斗的痕迹。点点设局步步为营,冻土和尸骸修成的防御工事里还有死去的人徒劳地伸向天空的手。他带着一拨残军守过了每一场雪,直到封冻的道路重新得以通行。

活下来的人都为死去的年轻人恸哭,他们从未想过药研会在这时候死去。整个冬天,长兄的死亡他接受了,饥寒没有让他倒下,半只脚踏过鬼门关他也挣扎着爬了回来,谁能料到他会在这时候死去呢?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撑过来的,更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撑不过最后的死亡。

一冬的担忧,片刻的欣喜,我来予你接应,你却撒手便去。乱歪过头,大睁着的眼睛里似乎有无力而绝望的控诉。

哀乐声起,司仪开始主持葬礼。乱空洞地看着无相关的人对着他们的兄弟弯下腰去,目光也落到了遗体上。年轻人的双手放在胸前护着一把刀,是一把太刀,是他们的长兄的刀,是一期一振。

说起来是谁提出的让他与长兄的刀同葬呢?他自己的刀也和长兄一起在沦陷的荒原上安眠,就像是让他和长兄一朝同生死。虽然他们分明是各自迎接自己孤独的死亡。

不过他们应该会很高兴的。

乱记得,大家都还小的时候,小孩子们都喜欢长兄在身边,请求长兄陪伴玩耍,或者极力去做一点事来展现自己已经长大。药研总是在吵嚷中一个人呆着,不争不抢安安静静,却在长兄偶然缺席时稚嫩而坚定地做了另一个依靠。

长兄知道这事吗?是知道的吧。所以每次回家都会特意在药研面前蹲下,微微仰着头,望着他浅紫色的漂亮眼睛,轻声和他谈一些琐碎的家常话。不把他当个孩子,却做了可依靠的、可以长相守的人。

啊……从那时候开始。乱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轻轻说。

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已经成了那个样子,固执地托住长兄的责任。不为任何人,只为你认为这样是你该做的。而长兄也在小心地在身边留下了你的位置,让你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成长。

所以,你们从那时就已经把自己的命运和对方绑在了一起吗?

真是个不孤独的选择呢……可是我们呢?

乱从胸口取下佩着的白玫瑰,一片片揪下花瓣,扬手洒在药研身上,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背后紧紧跟上脚步声,后藤走到乱身边,无声地叹息着拉住了他的手。

“你要去哪儿?”

“大军会在半天内开拨,厚这位创造纪录的年轻将领将要去一期哥和药研失了性命的地方。”乱淡淡地说,碧蓝的眼睛比冰雪还冷,“你看,我们的长兄已经去了,他选定的继承人也战死沙场,可是他想要守护的还在,所以我们还会继续前往那里。”

他顿了一下,又笑了笑,嘴角牵起的弧度不带丝毫喜意。

“更何况,”他一字一顿地说,“一期哥的骨殖和药研的刀还在沦陷区,我们需要去接他们回家。”

年轻人在殡仪馆门前空荡荡的石阶上踏出清脆的响声,松柏和桧树上的禽鸟机警地转过头去,注视着他走过刚被修剪过的草坪来到门前。白亮亮的阳光带着已经开始显得灼人的温度落在他光裸的手臂上,生白的晃眼。

乱仰起头,青天白云一片安宁,他的眼底印着飞过的黑鸟的影子。

黑鸟飞过了行色匆匆的年轻人的头顶,展翅行过碧蓝的天和瓷白的云,在城外的一棵老树上停下,乌亮亮的豆似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树旁,似乎看见了那座常人所不能见的黑石搭建的建筑。

“这样的结果,还真是让人心情复杂。”在建筑物空旷昏暗的大厅中,如纤细少年般的小乌丸缓声说。如天球般巨大的穹顶中心垂下车轮大的吊灯,上面垂着的灯早已熄灭。两旁的墙上全是空空如也的格子,格子下镶嵌着一些木牌,上面似乎写着什么。

“但这不也是个很好的结局吗?”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蓝衣人不急不缓地笑笑,“同生共死,随一期死去的是药研,随药研死去的则是一期。总归他们不会再醒来,就这么随着对方的肉身腐朽,也是好的吧。”

“三日月,你明明知道,只要他们回到这里就还会有复生的机会。”小乌丸叹气。

“我明白。”三日月宗近慢慢地绕着大厅行走,停在某个格子前。格子下方精致然而陈旧的名牌上写着一期一振的名字,笔划黯淡。三日月往前走了几步,写着药研藤四郎的牌子也是光彩尽失。

“但是,这也是作为‘人’的生活必须经历的呢。生老病死,人生八苦,他们都感受过了吧。”三日月慢慢摩挲了一下名牌边缘,笑了笑,“您看,我们最后的任务也完成了。”

“即便是他们回到这里,即便是一期一振和药研藤四郎能够再次苏醒,这天地间也不会有人类了。刀剑失去了主人,失去了要保护的对象,那刀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有形的事物终将消散,挽留也不过是徒劳。等到一切都结束,我们和这个文明一起死去,这不是很好吗?”

“更何况,即便您把他们的灵魂带回这里,他们也不一定能再次以付丧神的身份复生。”三日月回过头,看着天光黯淡的大厅中的小乌丸,幽幽地笑,“所以这个地方的名字,才是刀冢啊。您也是明白的,您不该为了已成定局的事多想。”

小乌丸叹了口气,轻轻摇头,头顶的两根鸦羽在空气中慢慢晃了晃。

“为人的意义是什么?我们承诺会如人一般活过,接受的并不仅仅是社会赋予的责任和权利,还有那么多爱和被爱的义务,以及生命。”他抄起手,沿着大厅四周走过去,慢慢地说,“活下去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人总要往前继续活着。”

三日月收了笑,带着弯月的眼里带上了蒙蒙的忧伤。

“何苦那么苛刻,三日月,他们都是为父的孩子,你也是。”

“一期、鲶尾、骨喰、药研,他们都不负为人,那么为父呢?若是如人一般去活着,为父也应该去为你们做些什么,对么?何必那么苛刻。”

他顿了一下,手指在腰间的刀柄上敲了敲,在无回应的沉默中,又慢慢地开了口。

“何况,其实,你是在哭的吧。”

小乌丸说完后也不等三日月的回答,生白的足尖在地上一点,轻捷无声地启步,走入了黑暗。空荡荡的走道中仿佛还有他的孩子们以付丧神的身份走入这里时轻细的交谈声,时不时还有一点细细碎碎的笑。

刀冢葬送的是他们作为刀的过去,在他亲手把这些孩子的灵魂从这里送出去放进世间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便成为了人。

而在为人的生涯过去后,他们能再成为刀吗?

小乌丸回头,三日月还站在大厅中,对着满墙的名牌,也看不清他眼里的神情。少年人模样的众刀之父闭上眼,轻轻按了按眼角那抹飘红。

这不重要了。

他这位父亲,总有会去做的事。

……

【小乌丸大人会把我们投入合适的母体中,让我们的缘分继续。】

【我们还做兄弟,好不好?】

【我怕我们做了人类之后,你不会爱我了。】

【我贪恋你对我的守护。】

【所以我们继续曾经的缘分吧,血脉相连,相守相依。】

【不管如何,我依然会对你好,你也会对我好。】

【嗯?】




后记:


你们看,我想讲的,也就是这么一个故事,一个不到五万字的故事。

关于爱,关于责任,关于铁与血。

接下来也就是我的碎碎念了,一些关于这个故事的念叨。

首先说一下标题吧。

箜篌引,其实还有一个名字。 

公无渡河。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不要去爱呀…… 

可是怎么可能不去爱呢?在还不懂情的时候,已经用着整个灵魂在爱了。 

我不是个很好的叙述者,这个故事里的两位主人公又都不是张扬的性子。所以呢,温柔的内敛的感情到底该怎么表达出来,真是很纠结。 

不过呢,他们都是那么好的人。于是也都会明白克制。 

所以,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我想,这是我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必须记住的。 

很难呀,真的很难呀。 

这不算一个很好的故事,我也不是一个很好的讲故事的人。有好几次我都把整个故事全盘推翻重写,你们看到的第五章这是第三条发展线。 

于是最后的故事也就是这样啦……

番外现在已经想好的有两篇,以后如果有新的脑洞可能会继续加,反正都是随心写。

现在,能求点评论吗?

你们看婶子我这么可爱!喂了你们这么大一口粮哒!

如果评论足够长足够有意思,会被收入婶子家药研老爸爸的反馈信箱哦~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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