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的达尔林普尔小姐碎碎念的地方。
最近在刀剑坑里翻滚……不对,翻进罗德岛了。
是只大鸽子。
刀乱主写日常,日常一般不带cp,完全是被婶子带坏的一群皮刀的故事。
方舟瞎写,想到什么写什么。非常随意,乘兴而来罢了。
咕。

© 达尔林普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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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药】花吐

我补完了。

HE。

拍打着我的小翅膀飞进我的鸽子窝。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婶子的目录在这边——————

1

“药研什么时候能够搬回来呢?”

在听到一期一振这句问话时,药研藤四郎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将丁子油收进了柜子里,弯下腰去找柜子里的羊肠线。

“我在手入室会方便很多,一期哥。”沉稳的短刀头也不回地说,语气里带着安抚,“等之后的事情结束,我自然会搬回来的。放心吧,哥哥。”

一期又看了他一会儿,无奈地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那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药研回答,又在背后的脚步声走远后低笑一声,说不出的嘲讽。

“至少是在我能够办到的范畴之内。”

他突然捂住嘴,喉间爆发一阵嘶哑的闷咳,纤细的少年背影如老者般佝偻下去,左手掩口,右手死死顶在膈下的位置。他咳得很厉害,苍白的脸上浮上病态的潮红,淡紫的眼里润着生理性的泪水,像是能把肺都咳出来。

等到咳嗽缓了下来,药研慢慢放下了手,看着手心里的东西,一时间又陷入了恍惚。

戴着黑手套的手心里,突兀地多出来一丛未开的、带着血的、柔软的花簇。

2

这是花吐症。若是没有你爱的人的亲吻,你会死。

审神者的警告犹在耳边,药研却只是漠然地捏碎了手里的花瓣。混杂着草木汁液和血腥的味道在屋子里漫开,柔嫩的花瓣受挤压之后变得黯淡,显出一种肮脏。

会死又怎样,我又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个结局了。他一手抱住自己,一手环住膝盖,头枕在膝盖上,冷淡地想。

那种事怎么能说出来。

胸骨下又开始弥漫剧痛,药研握紧了双手,眼前浮现他爱的人的模样。

温雅的,和暖的,会宠着他的每一个弟弟的,一期一振。

哥哥。

他在心底默念,又忍不住呕出了一丛带血的花。

3

他还是如过去一般平静地生活。

审神者心知他的处境,沉默地在每一次出战和远征的计划表中避开了他的名字。他道谢后,整日整日地呆在手入室里,也没人发现他在白袍下已经消瘦成了什么模样。

又一轮病发过去,他躺在手入室的地板上,沉默地看着天花板,眼里全是疲惫。

我会死吗?死在自己的爱里生出的无数繁花中,而不是在战场上折断?

情之一字,伤人尤甚。他倦倦地捂住了眼睛。

门突然被拉开,来人叫着他的名字闯进来,他们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眼神。

“你这是……怎么回事?”压切长谷部指着他身边的带血的花瓣,惊怒地问。

4

长谷部没有问出他想要的结果。

“不过是一个吻……不过是一份爱!”长谷部扶着额,恨声说,“有什么能比你的命还重要!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我早就已经死过了。”药研淡淡地回答,不咸不淡地将他一句堵回去。少年人模样的付丧神靠在墙边,环抱着双臂微微闭着眼,冷淡而漠然地应对着同僚的关怀。

长谷部鼓了几下腮边的咬肌,最后一拳砸在了墙上。

“你就不会觉得……疼吗?”他压低了声音,颤颤地问。

药研的眼睛空洞了一瞬。

“……我疼啊。怎么会不疼呢。”他轻声说。

“但是我不能说,不能说啊。”

4

长谷部最终还是没有带着他想要的结果离开,也如药研所拜托的那样,他没有将药研的病告诉粟田口的任何人。

只是从次日开始,他开始陪伴。

“与其在这里看着我,你不如去找大将。”药研在咳过一轮后带着点笑勉强调侃,“长谷部最喜欢大将了,大将也离不开长谷部。”

“这种事还不需要你来说。”长谷部也不去看他,一边收拾凌乱的地板,一边哑着声音回答。

门外轻轻三声敲门声,之后宗三端着食物走了进来,异色的双眼扫了一下屋里的乱象,叹了口气。

“我真不想这么帮你瞒下去。”

“爱是我自己的事,何必去给别人平添麻烦。”药研平静地擦尽了嘴角的血痕,接过了餐盘。

宗三心里陡然浮上一丝酸涩,难过到不能自已。

长谷部的愤怒也好,宗三的哀伤也好,不动的纠缠也好,织田刀都说不动他。

他只是守着那份不该说的情感。

5

夜雨黑沉沉地压在本丸的院子里。

药研躺在被褥间,蜷成一团,咳得撕心裂肺。

花已经开始绽放了。

他活不长了。

黑夜里,没人看见的黑暗中,他低着头,抱着自己,以病痛为借口,泪如雨下。

长兄,长兄啊……

不能说,不能说。

那是他们不偏不倚地爱着每一个兄弟的长兄,是温柔的吉光的骄傲。

他不敢去想自己将这件事告知一期的后果。

那是长兄啊。

他一定会接受的,有什么能比弟弟的命来得更重要呢?他会亲吻自己,温柔地,包容地,即使那是兄弟,即使他满心的不安。

甚至在那之后,一期也一定会努力用之前的态度去对待自己,努力地继续他的温柔。

即使他在惶恐,在不安,在为了弟弟的不该有的感情而惊……而恶。

药研似哭似笑地叹息一声。

我不能让一期哥伤心,也不想让这份爱被那么否认。

他又抱紧了自己,随着心跳,胸腔里一阵阵牵扯性的闷痛。

所以不能说。

不能说。

6

手入室里的异味已经快盖不住了,青草的汁液味,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丝花开的幽香。

药研躲在储物室的角落里,将装满带血的花蕾的布包小心地放进了柜子。

无处安放的爱,他想他明白了。

阴暗处的花。

只可惜,再美的花,不见天日,也早晚生出无数的丑恶出来。

药研一边想着,一边掐碎了花蕾的顶部,花蕾顶端裂开,露出浓重桃红色的花药。

像那不可说的情感。

7

连日的疲惫,连日的昏睡,但什么都没能治本。

药研一天天地虚弱下去,并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下。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他的长兄惊恐的眼神。

啊……瞒不住了。他空茫地想。

于是醒来的那一刻,他并未在手入室旁的小房间里,却是在他的长兄的房间。

他的长兄坐在灯下,神情疲惫而空茫地看着无焦距的虚空。

药研看着他的长兄,胸口再次涌上酸涩的疼痛感。

“哥哥。”他轻声唤。

“我在、我在。”一期猛地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勉强挤出了些笑,凑近了过来。

“药研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喝点什么?吃点东西?不管想要什么,告诉我,告诉哥哥好不好?”

他的手在颤,轻轻地落在少年人模样的付丧神发间,努力传达安抚的意味。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休息过了,眼下一片青黑,掩不住的憔悴。

我不想让你这样的。药研看着他,只觉得几乎要涌起泪意。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他坐起来,环住他的长兄的脖颈,贴在他的颈间,轻轻地笑,“不过是有点虚弱……我没事的哥哥,我很好。”

一期慢慢抬起了双臂拥住了他,埋首在他的肩头,浑身都是不安。

“我真的没事的。”药研叹息一声,轻轻地拍着长兄的背。

“那药研。”一期轻不可闻地说,带着自嘲和悲哀,“你能为我解释一下吗?”

他直起身,将捏紧的手在药研面前摊开。

带血的,半开的,扭曲的花。

8

“你爱的人是谁呢?”一期轻声的询问落在两人中间。药研看着他的长兄的眼睛,一时失语。

“不能告诉我吗?”一期低低地笑,捂住了眼睛,“求你了,药研,别这样。”

“至少告诉我。”

时隔多日,药研终于又近距离地见到了他的长兄。一期似乎也有清减,身上笼着一层颓丧的气息。

“哥……”药研苦涩地唤。

“告诉我,好不好?”一期抬起头,满眼的悲伤和疼痛。

药研看着他的长兄,如阳光般璀璨的眼睛里蕴着浓重的阴影,还有恐惧。药研心里一疼。

我不希望看着你这样啊……

所以他才不想让一期知道自己的病症,他知道自己永远都没法拒绝他的长兄。那是他信赖的兄长,也是他心中所恋慕的人。

终究还是没法坚持什么。

“哥。”药研努力地牵起一个笑,颤颤地贴近了过去。

“原谅我。”

9

唇上突然多出了柔软的触感,口中弥漫着草木汁液的味道,以及血腥味。

他的吻是凉的。一期恍惚地想。

而下一秒他陡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瞪大了眼,并在药研准备退回去的时候按住了他的后脑,反客为主。

颤抖的,小心的,欣喜的,他亲吻着手足无措的少年人模样的短刀,眼里慢慢湿润。

似乎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待到他们终于放开彼此,一期将药研按在胸前,垂着头,看着他的发顶,似哭似笑。

“我以为……我以为你发觉了我的心思,在刻意躲我。”

药研听着他语气里尚未散尽的苦涩,忍不住抱紧了青年模样的付丧神的腰,无声地哽咽起来。

10

“是长谷部先生告诉我你的病情的。”手入室旁的小房间里,一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慢慢地解释。

“长谷部……?”药研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对。”一期回身摸了摸药研的头,暖暖地笑,“那时候,因为你刚刚搬出去就出了这事,我以为你在讨厌我。”

药研低下头,喃喃不知所云。一期也不再纠缠这事,笑了笑,回头继续收拾。

“不过说真的,长谷部先生他们很生气。”一期眉眼弯弯地笑,伸手把柜子顶上的罐子拿了下来,放进箱子里,“他们说,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他们要就咱们的事好好跟你算个账。”

“我也不是……”药研试图争辩两句,却在一期温柔的注视里又收了声。

“其实我也会想,如果你那时候真的发现了我对你的感情,或者直接说出来,那该多好。”一期微微敛下眼,笑了笑。

药研没有回话。实际上,他至今仍会觉得,这个结局如一个梦一般。

“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你还在,我也还能和你好好的。”一期抬起头,看着窗外碧青的天顶,又弯起了眉眼。

“呐,药研。”

“其实,花是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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