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的达尔林普尔小姐碎碎念的地方。
最近在刀剑坑里翻滚……不对,翻进罗德岛了。
是只大鸽子。
刀乱主写日常,日常一般不带cp,完全是被婶子带坏的一群皮刀的故事。
方舟瞎写,想到什么写什么。非常随意,乘兴而来罢了。
咕。

© 达尔林普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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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药】箜篌引(二)

嗯……风格什么的,都是属于自己的。

和日常和短篇都有很大不一样,不过这也是我啊。

文笔也就这样了吧……

不过呢,我尽我最大努力去把这个想说的故事说好。

就是这样。

——————婶子的目录在这边——————

二、衡阳雁去无留意


距鹤丸把药研当做一个惊吓带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快半年,药研藤四郎这个人也渐渐有了声望。不是因为他作为主将心心念的弟弟的身份,而是依靠他自己的能力。药研对化学的感觉一向敏锐,在戍边军的环境下,他把自己的这份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

“新的药物……还有新的火铳枪管……”一期扶着额头笑,有点骄傲又有点无奈。

“将军的弟弟很优秀呢。”副官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笑着说。

一期温和的金色眸子里全是柔和的情感和回忆:“是啊,药研他一直很能干。”

回忆中,在吵吵嚷嚷的一群小家伙里,药研永远都是站在最后的那一个,带着点宠带着点笑,看着小家伙们冲着兄长撒娇,自己却从未参与过,甚至会在最后把似乎没个尽头的喧闹终结下来。

“好了好了,一期哥回来了,也不能开心到得意忘形啊。”

他似乎是从来都在努力长大,努力让自己尽快能够背负起更多。一期也曾经告诉他不必那样,他也只是坚持着自己的成长。

一声通传,之后门帘被撩起,昏黄的天光落到地上又消失,一期刚刚还在想着的人走了进来。进门的人堪堪成年,还带着试剂味道的外套搭在肩上,露出的手臂已经在边境过了半年,也还是透着苍白,看着有点脆弱。不过药研自己是不大介意自己的外貌的,他足够聪敏,便是没有一期的庇护,他也能如鱼得水。

“大将,有人要见您。”药研端正地行礼。

副官笑:“是药研呐,我和将军刚刚还在谈你。为什么不直接叫哥哥呢?反正都没有外人。”

药研无声地微笑了一下,平静地摇摇头。

一期有点无奈,却也没说什么,放下笔站起来,问:“来的人是谁?”

“地理勘察员,陆奥守吉行。”药研回答,“他想要在周围看一看,便于下一次地图修订。”

一期带着药研一起走了出去,门外等着个头发蓬乱的青年男人,见到他们出来,顿时扬起个灿烂的笑:“啊,这就是一期一振将军啦?咱是陆奥守吉行,药研那个小家伙一定跟你说过了对不对?”

药研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之后迅速恢复常态。不过一期还是注意到了。想了想之后他便知道了药研在烦恼什么,他可不喜欢被人当个孩子。

不过,由于总是强调自己长大了也是孩子才会有的行为,所以这种事也只能闷着。一期想到这儿,微微弯起了眼。顺着这个微笑,他向陆奥守点点头,并欢迎了他的到来。勘察员会到这件事几天前副官已经跟他说过,他也知道这次重点勘察的位置在哪个方向。

“虽然我们也有自己测绘的新地图,不过我想您可能会更喜欢自己实地勘探?”一期温和地说,“分止走廊那边,改日我可陪您一同前去,驻扎地周围可以让家弟带您转转。”

陆奥守挠挠头,笑嘻嘻地同意了。

不得不说陆奥守是个很有活力的家伙。药研带着他在驻地周围四处走了几天之后已经有了疲惫感,他却还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

现在他们在驻地外的石山上,药研坐在旁边喝水,陆奥守蹲在山崖边支着脑袋往下看,时不时往手里的本子上画几笔。登高望远,下临无地。药研知道下方是什么模样,据住两山之间的卡口的营地。他抬起头望了望石山上方临着峭壁的哨所,幽幽一缕烟飘在上面。

“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以为你这家伙只是个小孩。真没想到你已经成年了。不过,身体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真的没有问题吗?”陆奥守衔着笔头笑。

“没问题的。在家乡的时候,我的兄弟认识一位大典太先生,他为我们做了检查。”药研微微提高了声音,“小心些,别摔下去了。”

陆奥守头也不抬地笑:“不会不会。大典太……大典太光世,对吧,到真是位专家。他怎么说?”

“他说我们的身体似乎是有意识地把身体机能维持在了某个时段,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的身体似乎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药研想了想回答。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些,毕竟这样总之对身体无害,多问也无甚益处。

陆奥守看他没什么在意的,自己也放下了这个话题:“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想到,药研你对这些地方这么熟啊。”

“早说了我是半个军医。”药研翻个白眼,“你觉得这种地方能找到那么多精制提炼的药物吗?我时常到这些地方来找些药材。”

“半个军医,半个工程兵,外面用主将心心念的兄弟的壳子包住,你是这样的吗?”陆奥守站起来,回头笑。

药研把水壶盖好,没好气地丢过去:“你想说什么?”

陆奥守接住水壶,只是笑,也没再多说了。药研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回答,悻悻站起身,往下看着他们的驻地。密密麻麻的土黄色的建筑物中,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门前立着将旗的那栋。他想着那面旗子上的花纹,原本该是清澈的蓝色,现在却沾满了灰,在风里呼哒哒响个不停。不过没关系,只要那面旗子还在,整个戍边军的军心就不会散。他的长兄就是这样的人。

“入秋了啊。”陆奥守看着天际喃喃,“雁都开始南归了。”

药研抬起头,果然在天空中找到了行列整齐的飞鸟。他仰头望着那些生物,想起了南方。

前田很喜欢鸟。而在他们住处的附近有一片湿地,每年秋天都会迎来许多北来候鸟暂时落脚,在几天之后它们会继续南下。一期还未离家的时候,他会在某个晴朗的日子带着几个小弟弟去观鸟。后来他从军,带着小家伙们出门的就成了鲶尾和骨喰。再后来,厚和后藤会换着带他们出去,药研很少随行,仅有的一次还因为遇上了水蛇,差点扭了脚。

那天他坐在苇草中间,颇无奈地看着平野和前田小声地讨论那边离巢的雄鸟何时才会回来,秋田和退从地上捡起落羽扎成柔软而漂亮的一束,突然就很想他们的长兄。鲶尾和骨喰在那时也已离家,小叔叔一个月来看望孩子们一次。脚踝上隐隐的疼痛虽然不算是伤,总也让人心烦意乱。他想如果一期哥在该多好。不过仔细想了想,就算他在,自己似乎也没办法撒娇。

正发着呆,前田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一只受伤的雁。药研一看就知道它已经没救了,不过为了弟弟,他还是仔细做了包扎。前田看着他忙完,抱着雁又跑了回去,窸窸窣窣一会儿,又回来坐在药研身边。

“其实我也知道它已经没救了,可是,看着它在它将死的伴侣身旁哀哀地叫,我还是不忍心。”

药研无奈地笑笑,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

末了,前田双手抱膝,下巴放在膝上,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过我也想啊,如果我也可以飞就好了,这样我就能飞去北方……真希望我也是一只雁呢。”

“真希望咱也是一只雁呢。”回忆里童稚的话突然被惆怅地重复了出来。药研猛地惊醒,发觉陆奥守正在叹气。

“怎么了?”药研站起来,问。

“药研……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国土之外,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陆奥守似乎有点忧伤地问。

药研想了想,只能想到地理课程上那些高度概括的文字,摇了摇头。

“据说这些候鸟最终会在南方的一个大湖旁落脚,度过整个冬天。在更靠南的地方还有海,海的对岸则还有陆地,陆地上又有草原。”陆奥守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在他惆怅的眼神里虚虚勾勒出一个广阔的世界,“这个世界很大,大到一个人用一生都走不完。我想去看看,但是我出不去。我的国被那些穷凶极恶的敌人所环绕,我甚至眼睁睁地见过我刚刚用我的双脚去丈量过的土地的沦丧。”

“真无奈,对不对。”陆奥守轻声叹息。

药研沉默了下去。

他能说什么呢?他也是见过的,那些空荡荡的无人村里的一地暗红血迹。在面对那些仿佛无休无止的敌人的时候,他甚至会有一瞬间的绝望。在他所知道的过去里,收复一片土地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一期镇守的这些年算是做得很好,也不过是做到了没有新的沦陷区的产生。

良久之后,他慢慢回过头,轻声说:“走吧,该回去了。”

这一天晚上药研睡得很不好,梦里不停地出现奇怪的景象。似乎是有火,还有兵戈声,自己所处的位置奇怪而又似乎是理所当然,然而梦醒的时候一切都只留了了一个模糊的印象。他从枕头底下把自己的刀摸出来,拖着满身的疲惫爬下床,拿起自己的眼镜戴上,闭上眼慢慢揉捏着眼内眦。头痛得要命,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药研?你起了吗?”门外传来一期的呼唤,“今日我们陪陆奥守先生去分止走廊那边。”

“抱歉,稍微等我一下。”药研提高了声音说完,之后迅速弯腰从桌子底下把水壶拉了出来开始洗漱。出门之前他往镜子里看了看,似乎有点憔悴,不过应该没关系。

换好衣服走出门,一期和陆奥守站在外面说着话。陆奥守把新画的地图草稿拿给一期看了,同时点了几个有所改变的地形,说了一点自己的看法。

“西南方那座沙山,上面有一条很危险的小道,若是足够灵巧并且赶时间,那条路可以纳入考虑。”陆奥守在本子上点了点,“但是如果是大部队就不要考虑了,那里的塌方很严重,走过的人太多可能会导致路突然断掉。”

药研想了想,明白了陆奥守说的是前些天他们一起去看过的那条路。说是路其实有点不恰当,那实际上就是天然形成的一条断断续续的小道。容易塌方这是真的,他曾经在上面走过,一脚踏下去,脚下的土地便往下滑了一大块,差点把他也带下了足有四五层楼高的断崖。

“那条路,太危险了。”药研摇摇头走上前去,安静地在一期身边站住。

一期回头,带了些笑,拍了拍药研的肩膀:“我知道啦……”

他们这天是要去分止走廊,从故土到这里的最关键的一道门路。从驻扎的营地往回走,穿过一个不算大的市镇,再走一段路,很快就能来到两山之间所夹的狭窄谷地。

小镇并不热闹,在这山穷水恶的地方定居的人只是少数,甚至有很多人是依靠戍边军生存。一期没有过多地过问有关这里的某些事,毕竟生活在这里也是艰难。两旁走过的人行色匆匆,脸色或黑或黄,怎么看也算不上精神饱满。低矮的建筑物上蹲着没精打采的地雀,针茅三五一丛地四处生着。

“据说一百六十年前这里还没有这条走道的,但是在一百六十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山河变幻。”一期骑在马上,对身边的药研说。

“我记得一百六十年前似乎发生了很多事。”药研单手持缰,目光在周围忙碌的人头上一扫而过,“不仅仅是地理上的变动,还有大量科技资料的丢失,许多人不明原因的死亡,那到底都是因为什么?”

“很难说。至少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一期摇摇头,看着周围的来来往往的普通人,眼神如同温凉的水,“当时,在那场巨变之后,人类花了很大力气重新团结起来,在外敌的威胁下费力地建国,左右是保住了一片生存的地方。只是在那之后,过去的人种也好,国别也好,都成了历史。”

“强敌在外,不得不如此呢。”药研敛下眼,小声说。

“不过就算这样,在我们的国之外,这个世界还是那样发展的啊。”陆奥守突然勒住了马缰和一期药研二人并肩,语气郁郁。

“在我们眼里的沧海桑田,在自然来说不过是稍微大一点的变动。即便是换了落脚的位置,候鸟每年依然北来南往。极北之地依然寒冷,南方依然潮热。曾经的岛国沉入海底,新的岛浮出海面,过去的繁华港口没在水下,人类的痕迹渐渐做了其它生物的小小乐土。没有人类的文明,但是生命已经开始在世界各处的废墟上鲜活地生长。”

“所以我才会想变成一只鸟啊,去看看除了这片苦难的土地之外的其他的世界……但是怎么可能。”

“陆奥守先生?”药研有点发愣。

陆奥守自嘲地笑了笑,伸手耙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颓然地摇摇头,双腿一夹马腹,又冲到了前面去。马蹄在土质松散的地面上敲起一路浮尘,风一吹就落在了路旁的狼尾草上。

他不开心呢。药研想。

之后需要爬上分止走廊入口旁的止回山。马蹄踩在石片上很容易打滑,他们便把马留在了山下,请人帮忙看着。而在登山的过程中,药研一脚踩滑,幸得抓住了旁边的灌木才没摔下去,一期发现了弟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同时也注意到他脸上隐藏的疲惫。

一期皱眉,在半道中休息的时候,他默默地在药研身旁坐下,温柔但是强硬地抓住他的手,在他错愕的眼神中把他的黑手套摘了下来。

药研明白一期的意思之后又恢复了一贯的平淡,任凭一期看着他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手心,略为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真的没受伤。”

一期叹口气,重新替他把手套戴上,有点责怪地揉了揉他的头顶。

陆奥守坐在旁边,咬着笔头正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期和药研并肩坐着,一期拿出了水壶,喝了两口,递给药研。药研也没忌讳,润了润嗓子之后又把水壶还了回去。碧色的青空下响起雁鸣。一期望着天顶的成行飞鸟,突然笑了起来。

“药研,前田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些大雁飞行的过程中都在说什么?”一期语气轻快地问。

药研皱眉:“并没有……这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又不是雁。”

“它们其实也害怕在旅途中丢失了同伴,所以它们的呼唤很简单,‘你在哪儿?’‘我在这儿’,也就是这样。”一期笑眯眯地说,“这也是我以前在图书室看到的呢。很有趣吧?”

“啊……很有趣。”药研有点莫名地给出一个笑,很明显并没在这里面找到有趣的地方。不过也没人介意,他们都知道药研的性子。

“所以药研也不要走神啊,哥哥还是很怕你走失的。”一期温温地笑着说。

“怎么会。”药研轻轻地嗤了一声,摇了摇头,“我可是来照顾你的。”

“虽然不知道这世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希望还剩多少,总之你还在,这就够了,对吧。”药研站起来,双手插在衣兜里回头看着一期,眼里含着轻松的笑。

“所以啊,就在这边疆的荒漠上,相依为命吧。”

一期看着药研的眼睛,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到眼里微微湿润。

“是啊是啊,相依为命吧。”

……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它没有宠儿,一切都是可以摆上祭坛的牺牲。】

【所以活下去都是挣扎。】

【只能庆幸,我们还有彼此。】

【所以我是如此感动于你的到来……我很抱歉,这是我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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